关于对办好农户地暖的一些看法

在全总领导同志的关怀下，在全总扶贫办和山西和顺县委、县政府的领导下，依托全总扶贫队与县农业局协作支持，考察改进和示范建设农户地暖项目稳健操作。通过对和顺试点实践证明，第三代农户地暖技术效果显著，受到群众认可接受和普遍欢迎，项目获得了成功。全总副主席、党组书记、书记处第一书记王玉普充分肯定农户地暖工作，要求大力扶持发展、办好惠民实事。省委巡视二组视察和顺农户地暖，给予高度评价；李锐锋组长在新华社《新华每日电讯》撰文发表《农户地暖：农村取暖的一场革命》。《山西日报》《晋中日报》分别两次报道了和顺农户地暖。为探索规律，增强工作的原则性系统性预见性，统一认识，团结各方面力量办好地暖，造福百姓，我作系统思考和理论总结，就应该怎么看地暖和如何认识地暖工作谈如下初浅看法。
 

一是从受益主体看，群众需要地暖。为应对煤炭取暖困难，群众想出各种办法，怎么省钱怎么管用就怎么来，目前主要靠烧柴。有同志认为，地方经济发展了，农村取暖倒退了。这种观点是否合适，可以斟酌。但是，群众取暖确实有了很大困难。一方面，县委政府高度重视，积极采取措施。另一方面，很多群众讲，近年来靠煤炭取暖想都不敢想了，没有关系根本拉不上，也买不起。这让人心酸，要求我们为民探索，尽快拿出办法来帮助百姓，温暖百姓。地暖就是一个的好办法。
 

二是从办法来源看，地暖来自群众，源于实践。历史唯物主义原理告诉我们，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，也是实现其自身利益的根本力量。拿水滩典型来讲，村干部和技工群众了解近邻的河北农村有地暖，2005年开始摸索建地暖，经过多年实践，已基本依靠地暖解决取暖问题。毛主席讲，应该走到群众中间去，向群众学习，把他们的经验综合起来，成为更好的有条理的道理和办法，然后再告诉群众（宣传），并号召群众实行起来，解决群众的问题，使群众得到解放和幸福。办地暖就应该这样。
 

三是从事物性质看，地暖既是新事物，又是老办法。说是新事物，国内尚无统一标准、规范，个别先行地方也没有规程，技术上处于探索阶段。2008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《关于加快推进农作物秸秆综合利用的意见》，提出通过气化、固化、碳化、发电等办法利用秸秆，但未明确以地暖形式利用秸秆。由此亦见地暖尚属新事物。说是老办法，老祖宗在紫禁城就搞过与地暖原理相似的火炕来取暖。在与壶关县农业局局长赵保忠交流时，他认为，不管老办法新办法，管用就是好办法。我们也可这么看地暖。
 

四是从试点基础看，地暖有多年多地实践，是可行可试的。从和顺看，松烟镇探索最早，水滩有6年多的实践，并带动邻村群众效行。在试点征求意见中，该镇10多个村100多户群众申请建地暖。从外地看，发现北方6个省区23个县市区农村有地暖。其中，襄垣有群众学习和顺地暖后获得政府认可全面补助推广，壶关学习襄垣做法后政府组织试建；内蒙古阿左旗政府补助牧户建“羊粪地暖”。另外，山西平顺、临猗、吉县，河北邢台、博野、定州、顺平、成安、大名、临漳、曲周、冀州、阳原，黑龙江明水、海林，山东莘县和淄博市临淄区、博山区及滨州市滨城区，新疆哈巴河县等地农户自建地暖。改进技术，全面试点，要有先行先试精神和敢闯敢试魄力。
 

五是从检验标准看，实践是检验农户地暖的唯一标准。一方面，在直接经验上，通过试点实践，地暖实效受到示范村群众欢迎，第三代农户地暖技术获得了成功；在间接经验上，通过深入和顺10个乡镇220多个村和昔阳、平定等地调查研究，利用出差等机会在北京门头沟、河北兴隆和山西汾阳、壶关等地走访农户了解情况，两次考察襄垣，两次专题研讨论证，多方请教北方地区有关同志，广泛听取和顺县、乡、村同志意见建议，综合判断，办好农户地暖，是切实的、必要的、可行的，是造福百姓、惠及和顺的，是利于长远、有望贡献全局的。另一方面，要继续实践，继续总结经验，继续摸索规律。在技术设计上，从群众中来，还要到群众中去，根据实践情况不断完善，特别是完善温控措施。在示范引导上，要搞好宣传，用事实说话，靠典型带动，依靠群众自觉自愿，严防冒进，更不可强行推进；在统筹生活生产生态等重大关系上，研究论证和试点实践是没问题的，但要继续观察，防患未然。
 

六是从利弊权衡看，用尝过地暖甜头的群众原话讲，“地暖就是好，没毛病”。其实，矛盾对立统一，凡事利弊兼存。办地暖要注意隐患和客观条件。比较而言，吊炕隐患在使用环节，地暖隐患更多在施工环节。办地暖，在施工上，单位工期较吊炕长1周左右，隐患暴露时间也长，要特别抓好安全施工；在使用上，建好了安全是有保障的，但须提醒防范漏烟，切勿明火烧柴；在实施上，要循序渐进，既让群众逐步认识接受新事物，又让群众算清“捣砸”地板、原料、劳力等成本与取暖实惠之间的账，允许比较抉择；在规模上，不能盲目，不宜过度。经匡算预测，全县常住农户大数2.5万户，考虑地质条件、房屋结构、乡村资源状况、群众意愿等因素，今后发展地暖，比较合适的规模在1万户或更多一点。我是有清醒认识的，不求遍地开花、功成在我，唯求种下良木，对住百姓。
 

七是从改善人居看，办好地暖，可帮助老区群众过上有质量的生活。有些对情况了解较深的同志认为，办好地暖是德政工程。一方面，有了地暖，群众居家温暖舒适、清洁干净、安全健康，免受室内生炉带来的烟熏火燎、吸尘呛气和安全隐患。以往此苦，每年半载，岁岁如此。和顺山清水秀，工业污染少，生态环境好，但是人均预期寿命水平并不太高，与农村传统落后的取暖生活方式有关。试点中还引导在宽敞的正房建地暖，帮助群众改变为节能一家子挤在几平米偏房兼伙房过冬的习惯，创造人性化居家环境。另一方面，地暖就地利用适燃生活垃圾，可明显改善农村环境卫生。另外，地暖别具优点，取暖稳定，地板暖脚，用群众的话讲“狗暖嘴、人暖腿”，促进血液循环，有保健效用。地暖舒适，温暖过冬，乡邻夸奖，心情舒畅，群众精神状态好，示范户说“用了地暖家里跟过年一样”。
 

八是从定性定位看，调研成果和试点实践证明，地暖是解决农村取暖问题的实用办法、重要方式。尤其在不具备条件实现集中供暖的农村可能是长期的办法。根据实施取暖用煤惠民政策后出现的新议论，我进行了新一轮调查研究，与县乡村同志交流，并进村入户倾听群众想法，多方了解情况，做到了心中有数。综合各种因素判断，我认为，在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，办好农户地暖是很有价值的。
 

九是从扶贫角度看，效果显著，意义重大。着眼宏观经济形势和能源发展趋势，煤炭价格长期上涨是大势所趋，群众依靠煤炭取暖将越来越难承受。和顺产煤地炭价上涨也很快，2011年8月吨价1300元，较去年同期上涨86％，给群众造成很大的生活压力，影响农村脱贫致富步伐。按户均替代烧炭2吨和目前价格匡算。今年补助建地暖，当年即帮助示范户节约2600元，接近2010年和顺农民人均纯收入水平。若全县建地暖1万户，每年可为农村节约取暖支出2600万元，减轻群众负担。从宏观看，有利于把握扩大内需这一战略基点，提升农民消费能力，改善农村消费结构，提高群众生活水平。办好地暖就是扶贫，让群众过了冬、暖了心，省了钱、变着花，长远看是大扶贫。
 

十是从造福百姓看，取暖是重大民生问题，办好地暖是惠民工程。和顺百姓祖辈“深居太行山，冬季屋里寒”，过冬艰难。在马克思看来，我们要生活在人民当中，真诚地同情人民的一切希望与忧患、热爱与憎恨、欢乐与痛苦。唯如此方能始终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。每次进村入户，望着百姓无奈的表情，听着他们的叹息甚至有些激愤的话，还有老人讲过冬拉柴都拉不动了，我的心情也是沉重的、着急的，油然而生为民奋斗的冲动。有同志曾劝我，地暖试点就在各乡镇同时铺开，步子是不是大了点，选个村试几户就行了。这让我感慨。客观上，有诸多因素制约，工作不易，并且项目启动艰难，曾经敲坚冰、融冻土。尽管如此，毕竟来了老区扶贫挂职，毕竟有了造福百姓的平台，我不放弃，把隐忍兼顾、维护大局当成对党性的检验和锤炼，把磨炼心志、破解困境当成是实践的摔打和淬炼，把解决实际问题、应对困难境况当成是驾驭复杂局面的经验积累，以不负组织、不负百姓、不负青春为念，身下心下，内外兼修，务实为民。下苦功办地暖以来，仅工作团队碰头会，有记录的就开了31次。为了在有基础的乡村多布点示范，曾提出“重点突破松烟、整村推进横岭、面上示范带动”的试点思路。后来，由于条件有限，仅能“面上示范带动”。就在精打细算条件下，上冻前我还赴某镇商谈新建示范户，以启发带动某深山片区群众建地暖。示范户说，“用了地暖可有福了”。天佑苦心，地暖造福了百姓。
 

十一是从乡村建设看，办好农户地暖，就抓住了今后在和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薄弱环节。一方面，通过实施两轮“五个全覆盖”工程，农村基础设施条件有了较大改善。另一方面，和顺地处高寒山区，过冬半年之久，吃的问题解决后，取暖就成了农村生活的头等大事。地暖具备农业的原料基础，适应农村的环境条件，符合农民分散居住实际，满足农户取暖需要。同时，办好地暖，改善人居，保护生态，缓解村矿矛盾，促进社会稳定，并具有全局性的能源效益和生态环保价值，是解决民生问题与建设生态家园相结合的典范，具有综合社会效益。我有很深的乡村建设情结，10多年前为农民群众写过扫盲读物，在西部农村尝试过“幸福课堂计划”。若以执政为民理念和深刻的道德关怀来看，越是加速现代化进程，越不能落下农村，不能忘了农民，不能不管取暖。抓好资金投入和示范引导，帮助群众办好地暖，促进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，有条件探索成为在新的历史阶段开展乡村建设的和顺案例。
 

十二是从能源效益看，价值巨大，意义深远。一方面，节约能源。地暖将农村诸多可再生物转化为取暖燃料，大量替代煤炭。仍按户均替代烧炭2吨和目前价格匡算。若和顺建地暖1万户，每年实现节能价值2600万元。如果将来通过和顺实践促进山西同行，全省500多万农户的40％左右即200万户建地暖，年均节约煤炭400万吨，每年实现节能价值52亿元。另一方面，替代节约下来的煤炭资源转用现代煤化工产业高端开发，可实现能源效益几何级增加，全省匡算每年都将达数百亿元，对于建设国家资源型经济转型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具有重大价值。另外，提高能效。地暖大幅提高热能利用率，远高于传统小火炉、土锅炉。
 

十三是从生态环保看，办好地暖，是对低碳发展的实践探索，契合时代主流，对于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具有重大价值。首先，分散民用燃煤一般无环保措施，燃烧废气低空排放是造成大气污染的重要原因。办好地暖，可大幅减少燃煤污染排放。经与环保部门论证，如不经处理，1吨燃煤大约排放烟尘27千克、二氧化硫16千克。以每户地暖替代燃煤2吨匡算。若和顺发展1万户，每年约可减排烟尘540吨、二氧化硫320吨。对和顺这样工业企业较少的县份来讲，减排效益十分可观。若山西发展200万户，每年约可减排烟尘10.8万吨、二氧化硫6.4万吨，其中二氧化硫减排量可占国家下达山西省整个“十二五”时期减排任务（16.2万吨）的39.5%，可为净化山西作出重大贡献。其次，农村野外焚烧秸秆大量排放烟尘，山区还易引发山火，严重地方还威胁交通安全，增加社会成本，成为一大顽疾。办好地暖，用了秸秆，大量减少焚烧导致的烟尘排放，并且地暖封闭阴燃秸秆极少排放烟尘。再者，在建设生态文明大背景下，越发重视森林生态系统涵养水源、保育土壤、固碳释氧、积累营养物质、净化大气环境和保护生物多样性等生态服务功能。地暖有效利用秸秆，大幅减少野外焚烧带来的森林火险隐患，保护生态家园，具有重大的生态价值和经济价值。另外，组织县环保局工程技术员对地暖排放物现场科学规范取样，监测分析报告显示，地暖排放烟（粉）尘、二氧化硫浓度很低，具有显著的环境效益。
 

十四是从转型发展看，发展地暖是大方向、大趋势。一方面，加快能源结构调整，大力发展可再生能源，减少煤炭等化石能源消费，地暖符合这个大方向、大趋势。另一方面，和顺农村取暖传统、艰难、落后，亟需帮助。地暖通过简易构造和实用技术，就地利用农村可再生能源，有助于探索从根本上解决取暖问题，摆脱对薪柴和煤炭的传统依赖，早日实现农村能源利用格局的根本转型。根据技术条件和环境要求，考虑经济性因素，在目前可用的多种可再生能源中，适用农村的主要是生物质能和太阳能。在生物质能的主要利用方式中，适用农村的是供热。地暖将农林废弃物和适燃生活垃圾能源化，是农村实现生物质能供热利用的有效途径。同时，在有条件的乡村结合畜牧养殖建设行得通的大中型沼气，集中提供生活燃料。通过农户地暖+大中型沼气模式，充分利用农村生物质能，并辅以可行的方式利用太阳能，有利于帮助群众走出薪柴时代、煤炭时代，跨越油气时代，迈进低碳时代。发达国家民众为应对金融危机带来收入下降等影响，也在尝试低碳取暖。若以深邃的历史眼光和宏大的战略视野看，这有革命性价值。另外，我也请教探索目前条件下如何利用太阳能帮助群众取暖。
 

十五是从贡献全局看，办好地暖路宽道广。经过一个时期的奋斗，办好农户地暖是可能为全市、全省乃至我国北方地区解决农村取暖问题趟出一条新路的，是可能为我国农村便利实现秸秆能源化利用、解决焚烧难题趟出一条新路的，是可能为我国有效利用农村可再生能源、促进节能减排、改善生态环境、建设生态文明趟出一条新路的，是可能为我们这样的农业大国、农村大国在加快工业化城镇化进程中，应对气候变化挑战，有例、有力、有利地参与国际谈判，推动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趟出一条新路的。果若如此，太行和顺对全局贡献何其之大，让人民受益何其之多。研究全局问题，要站得高一点，想得深一点，看得远一点。向县里汇报地暖工作时我讲过“五个松烟”（地暖发现、改进、试建、观摩、打造于松烟），肯定松烟镇和水滩村的贡献。如果各方面团结奋斗，好事办好，是可能争取在更高层面实现“五个和顺”的，即科学规范、富有价值、贡献全局的农户地暖，探索、改进、发展、观摩、打造于和顺。

（作者系全国总工会机关团委书记、山西和顺县挂职干部）